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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松阳城南大溪水情河道变迁探秘

  浙西南松阳县的母亲河——松阳溪(1975年易名松阴溪)自西北向东南纵贯松古盆地。沧海桑田,山河巨变。古代由于堤坝基本未筑,洪水一来,波涛汹涌,横冲直撞,极不安澜;招致河道屡屡变迁,致后人不识山河真面目。

  松阳县治自唐贞元戊辰(788)年因古市屡遭水患址迁紫荆村(即今西屏镇)已逾1230年了。古代紫荆村成为县城之后,其南门大溪河道又是怎么个状况呢?《松阳县志·卷十二·艺文·诗》载,唐人戴叔伦诗云:

  偶入横山寺,溪深路更幽。

  露涵松翠滴,风湧浪花浮。

  老纳供茶碗,斜阳送客舟。

  自缘归思促,不得更迟留。

  戴叔伦作为中唐时期的诗人,其诗作于县城既迁之后。诗展现了横山寺前溪深路幽,时值傍晚时分,溪水风湧浪急,接送客人的舟船穿梭于松阳溪一片汪洋之中的场景。

  宋人王安国①于北宋熙宁四年(1071)撰《治平禅寺记》,文称:“治平寺(址今之图书馆)距城西一里,矗然见于山林之间,而溪落之前。出入瓯闽者由之取道。而祷祠观游者无时不集,实为一邑宾客之辏。”一幅唐宋时期松阳城南闹市和溪流地貌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人来人往装运佛经的繁忙以及拜佛香客的熙攘景象;停靠在寺前码头正欲扬帆起航的商船在脑海中依稀可见。治平寺前正好是停泊商船的理想港湾,所以才会有“出入瓯闽者由之取道,成为一邑宾客之辏”的描述。想不到古代西屏山之阳竟然是一片水乡泽国。

  据清代丁汝为②先生所撰《南济里骥湖志》载:“今县城脉从竹客口来,自北而南,左朱山(今金山)右子山(今子山垄)两护之外,溪水东绕百仞山(今独山)之对岸山,逶迤至下马街、东城门一带,高崖地势截然而止。崖下如千金园、绿野亭、荷田、骥湖及鹦鹉塚外古时不知何景?然掘地尺余便是砂砾,非可居之场所。彼时,溪水不循唐宋古道,傍西曲流,围照地方。”又载:“青蒙至港口两岸山山环抱,関锁十里水门,千古不易。而城外溪水忽东忽西,莫之能御。”丁文描绘了唐宋时期一幅南门大溪水情河道变化图。他似乎告诉我们:一是治平寺前之溪水从百仞山对岸逶迤而来;二是城南溪水从治平寺前开阔溪面流经市勘头、下马街、东城门高崖地带又分两路:一路循高崖蜿蜒而出城东,经三溪桥边沿景冈山脚下直达廻龙桥(位于白沙村脚),注水于横山青蒙之间,谓之北港;另一路再“傍西曲流”,经崖下之千金园、绿野亭、荷田、骥湖及鹦鹉塚东折至竹蓬头再分南北两股,一股注入北港,一股注入南港(即现今松阴溪至项弄白沙村段河道)直达横山青蒙之间的开阔溪面。这两港溪流相夹所形成的冲击圩,当年称其为中央圩,也就是现今之项弄村和白沙村。三是青蒙踏步头之间仍一咽喉水道,丁先生称它“関锁十里水门”。我理解:青蒙以上包括横山寺前;竹逢头以下南北两港河道;治平寺前至瓦窑头以北的广阔溪面,皆为这一咽喉水道所関锁的“十里水门”。文称“此皆唐宋时期水势也”。这是一个清代学者对唐宋时期南门大溪水情河道的回顾和分析,它和戴叔伦诗、五安国文所提及的河道变迁是吻合的。其实丁先生回顾和分析所依据的又岂止这些。他所处清代同治年间,肯定还留存不少唐宋时期城南水情河道变迁的历史遗迹和相关的历史资料;只可惜如今大多已灰飞烟灭了。但令人欣慰的是丁汝为先生终在《骥湖志》中撰文把这一山河巨变之概略传承了下来。

  唐宋时期城南大溪水情河道变迁始于何时?虽无从查考,但治平寺原为一所普通院,后曾于唐咸通十二年(871)改名护国寺,宋治平元年(1064)又改名治平寺。说明治平寺前之溪水在公元1064年前就已存在了。

  而治平寺前之溪水止于何时呢?似乎从一些历史遗存的蛛丝马迹中尚能查测一二。《项弄村何氏宗谱》载:始迁祖万二公(何辉)官任元朝统领,于大德元年(1297)奉旨往各州县采取花鸟进宫,见松阳百仞山下溪水之中央圩(今项弄白沙村)地沃水环、地势平坦,遂卜筑居焉。城南丁姓始迁祖至爱公,于元泰定间(1324~1327)自四都金山门迁城南骥湖定居。据《松阳县志》载:位于城南黄泉头的白龙堰,始建于元至正十年(1350),引松阳溪干流水,灌溉农田1310亩。上述资料提示:一何姓始迁祖迁居中央圩时,“地沃水环”之说表明当时的中央圩可能乃处于南北港溪水的夹击之中。二是元泰定年间丁姓始迁祖迁居骥湖。说明那个时候骥湖所处的崖下低洼一带溪水已然退去,地理水情已适合人居住。但值得关注的是丁姓距何姓之迁居时间相隔仅30年后,竹蓬头以下南北两港溪水业已彻底退去。而30年前中央圩之北港水虽未退去,似应理解为亦在消退之中。三是城南大片土地的灌溉之需,才会有公元1350年白龙堰的兴建。综上分析:治平寺前之溪水可能止于公元1297年以前的宋末元初。

  治平寺前溪水从河而来?丁文说:“由百仞山对岸逶迤而至。”百仞山前大溪水位明显比治平寺前低很多,百仞山对岸亦比大溪水位高,水向低处流,亘古不变之理。怎能“逶迤而至”?我们不妨将视线转往城南溪流以西的古河道。据民国高自卑在《附说松阳溪流之变迁》文中云:“松阳溪流古市以下,昔向北经五木岗下,上河十五里折南,由浮桥头而出黄公渡,迤北经小赤壁、塔寺下、石笋脚湾出黄泉头。又如南门泮祠昔为骥湖,市墈头昔为赤塔埠,今则人烟稠密,已成街市。”《松阳县志》载:小赤壁,在县西五里上方山之侧。其山横若列眉,峭如削壁,前临大溪,岩带赤色。旁有石龟,下有龙舌。宋状元黄公度曾隐居于此,刻“小赤壁”三字于岩壁。其下有“放生潭”三字。宋状元沈晦建炎间(1127~1130)出守处州,遂家于上方山。沈晦诗云:

  山森萧萧阴欲雨,溪云冉冉夜风多。

  松洲万叠千寻碧,都在先生醉眼中。

  石笋山,位于县西二里,双峰对峙,古磴千寻,下临大溪。故该段古为溪流自无疑义。至于溪水东绕百仞山对岸之前,独山以下的古河道在哪里?未见史料说及,但可以说古代独山以下河道决非今河道。古代溪流自黄泉头以一斜角直冲独山潭,其流向应是由南稍偏东,也就是说溪水只能是傍独山流经瓦窑头村南首,沿塘寮山边、水南村南首山边,直冲澄川、徐川(程徐村)南首的乌龟头折东流向横山青蒙之间。昔日舟船直冲乌龟头时,船工须奋力用竹篙触抵乌龟头,方能顺利折东流向,否则舟船势必撞向乌龟头岩壁。长年累月,乌龟头岩壁上就有了深陷的竹篙头印。据长者说:现今除了乌龟头岩壁上的竹篙头印外,其岩背上尚留系舟船揽绳而凿的揽洞。

  我实地踏墈了昔日古河道全程,访问了当地一些老人,依据相关资料,绘制了城南古代水情河道变迁示意图。如图所示:古代溪流先是由浮桥头而出黄公渡,迤北经上方山之小赤壁、塔寺下、石笋脚,汇合茅溪坑之水至黄泉头,直冲百仞山脚之独山潭。溪水中夹带大量的沙石泥土在独山潭下首逐渐淤积成巨大的冲积圩,阻断了独山以下早先的古河道,因而抬高了独山潭溪流水位,逼迫溪流向百仞山对岸折转子山垄逶迤而至治平寺前。好一个“逶迤而至”,我恍然大悟,原来治平寺前之溪水经此而来。石笋脚、黄泉头之溪水大约以45°角直冲独山潭,是形成该潭下首冲击圩的根本原因,经历千百年的沧桑巨变,终于阻断了独山以下古河道。显然造成这种河道变迁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是上游溪水自浮桥头直冲入黄公渡;二是黄泉头大溪水以一斜角直冲独山潭。据高自卑在《变迁》文中又云:“松阳溪古市以下……昔由浮桥头而出黄公渡,而后则向南经力溪折北,由石门而至黄公渡。”现今我们看到石门至黄公渡之溪流长驱直入大路、官田而至叶村直冲独山潭。上首溪流河道如此一改,上述两个先决条件已然消失。溪水已不从黄公渡进水了;自然溪水也不会从黄泉头直出独山潭了。汹涌的溪流从叶村直冲独山潭下首的冲击圩,竟然冲出了现今南门的大溪河道并衔接至项弄白沙南首之南港河道,直达青蒙横山。而百仞山对岸子山垄亦不再进水,城南低洼地带从此不再是水乡了。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南门至瓦窑头之间乃残留了部分冲击圩(时称中央滩),且还住着几户人家,开了几家店铺。1955年6月,一场特大洪水竟一夜之间把中央滩和十余民宅店铺夷为溪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昔日古河道烟灭于无形,留下人们无尽的困惑和遐想。

  长期以来,一代代松阳人和水旱灾害进行了顽强不屈的斗争。建水库、修堰坝,实施小流域治理,尤其是建成了松阴溪干流两岸标准化堤防60.5公里;千百年来横冲直撞的松阴溪洪水终于安澜。在田园松阳的建设进程中,水利部门正在创建松阴溪4A级景区,一幅美丽的松阴溪景观图正在世人面前徐徐展开。

  注:①王安国(1028~1074),字平甫,临川(今江西抚州)人,乃北宋宰相王安石之弟。熙宁元年(1068)赐进士及第,除西京国子监教授、授崇文院校书,改著作佐郎、秘阁校理。安国器识磊落,文思敏捷。《治平禅寺记》系王安国应好友时任国子监直讲的遂昌龚原之约而撰写。

  ②丁汝为(1793~1879),又名岩庚,字宣侯,号仙村,松阳城南人。清同治监生,判春使者。

作者:叶世钧  来源:松阳新闻网 编辑:叶跃明 吴胜 时间:2018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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