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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南宋理学(下)

  三、四明学派

  “慈湖先生”杨简是象山学派的重要传人,他发展陆学心学思想,形成四明学派。认为“心”是最高的范畴,万事万物都起源于这个无思无为、寂然不动的“心”。他在《慈湖遗书》卷二·著庭论中说:“心何思何虑,虚明无体,广大无际,天地范围于其中,四时运行于其中,风霆雨露雪散于其中,万物发育于其中,辞生于其中,事生于其中”。

  四明学派的松阳代表主要是高宗商、项复、程沐、刘炎。其中,高宗商是杨简的同门师友,项复是杨简的直传弟子,程沐与刘炎是杨简的再传弟子。

  高宗商,字应朝,乾道壬辰(1172)黄定榜进士,邕川(今广西南宁)教授。他与“甬上淳熙四先生”杨简、袁燮、舒璘、沈焕同为象山先生陆九渊的门人,朱熹曾称赞高宗商“发明深切,远方学者,得所未悉,必有感动而兴起者。”又在给詹体仁的书信《与詹元善书》写道:“高教授所留意学校甚善,渠从子静(陆九渊)学,有意为己,必能开导其后。”

  项复,字吉甫,师从杨简。旧志载,一日,杨简问:“学而时习之,作如何说?”项复仓促之间,不能对答,于是说:“不谈,口生荆棘。”杨简抚几惊叹道:“正是此说!”项复心生惭愧,以此为警悟,学业日益长进。项复虽然没有获得科考功名,但是大器晚成,晚年得到朝廷荐用,授职校书郎。他隐居不仕,自号“耕乐”,斋号“莫能名庵”。“莫能名庵”的命名,可以通过袁甫的《莫能名庵记》洞察项复的心学人学思想。《莫能名庵记》全文如下:

  余友项吉甫,以“莫能名”名其庵。余曰:“子奚所居?”曰:“吾朝夕惟庵之居。”余曰:“子莫得而名其庵,又奚得而居其庵?”曰:“吾以莫能名名之,则亦以莫能名居之。”余曰:“天地尚可得而名,子岂大于天地耶?子诚大于天地,曷为囿于天地之内耶?”曰:“吾与世人周游于宇宙之间,饥而食、渴而饮、昼而作、夜而息,吾无适而不自得,天地又安得而囿我?”余曰:“子之筑斯庵也,天地固不能囿子矣。其毋乃囿于莫能名之中耶?”吉甫未知所对。余曰:“子不知也,余亦不知也,未尝囿于莫能名之中也,亦未尝超于莫能名之外也。子以为奚如?”吉甫曰:“本无可超,亦无可囿。”余嘉其言之契余心也,遂书以授吉甫。

  “本无可超,亦无可囿”一语括之,这正是四明学派的“本心”之论,确与“人心自明,人心自灵”(杨简《慈湖遗书》卷二·绝四记)无异,无疑能与主张“万物与我心契”的好友袁甫击掌会意。

  在松阳,袁甫除了有一个知心好友,还有一个得意门生——程沐。程沐,字自芳,以父“松阳开国男”程榆荫任补官铅山尉,历籍田太社令、将作监太府寺丞、浙东提举吏部郎官。他的学派传承为杨简—袁甫—程沐(参见袁甫《程自芳字说》)。袁甫对他这个门人甚为满意,言“余每与沐讲论经义,归必告乃翁(程榆)。”(参见袁甫《蒙斋集·卷十八》《提刑秘阁程公墓志铭》)

  刘炎是杨简的另一位再传弟子,他的学派传承为杨简—真德秀—刘炎。刘炎,字子宣,师从真德秀(1178~1235)。因庆元党籍(从庆元元年始,部分儒士被打入“伪学逆党籍”),隐居不仕。著有《刘子迩言》十二卷。明嘉靖八年(1529),王守仁之友方豪将抄本推荐给光泽荣端王朱宠瀼,认为“是书精思至论,最有益于学者。”(朱宠瀼《刘子迩言序》)朱宠瀼亦认为“其言皆穷理尽性,成己成物,乐天知命,居常应变,间涉治平修攘之要,实内圣外王之学。”于是即付刊印,使得该书流传于世。可见,刘炎作为四明学派的再传弟子,也是陆九渊“心学”到王守仁“阳明心学”较为重要的起承人之一。至清乾隆间,该书编入《四库全书》子部一·儒家类。

  《刘子迩言》成书于嘉泰甲子(1204),条分成性、存心、立志、践行、天道、人道、君臣、治道、今昔、经籍、习俗、志见十二卷,书中阐述“天命以人不物之”、人之性即“天地之性”,较之与《慈湖遗书·已易》中阐述的“天地,我之天地。变化,我之变化。非他物也。”足见师承。同样,也主张“履践”躬行为务。刘炎强调“君子保天地之性之谓仁,成天地之仁莫若学。”是故,真德秀在《刘子迩言》后序中称赞其“有功于学”。

  四、永嘉学派

  永嘉学派是南宋时期在浙东永嘉(今温州一带)形成的学派,以郑伯熊、薛季宣、陈傅良等为代表,叶适(1150~1223,南宋思想家、文学家、政论家)则集之大成。主张“经世致用,义利并举”“以利和义,不以义抑利”“物之所在,道则在焉”,反对空谈义理。永嘉学派的松阳代表主要是薛南。宋濂(1310 ~1381年,初名寿,字景濂,号潜溪,别号龙门子、玄真遁叟等,汉族。元末明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思想家)《薛府君墓志铭》称:

  薛,为永嘉巨族。宋南渡后,有大儒生其间。学术论议,与闽潭抗衡,人以东瓯学名之。松阳之薛,实与同宗。其讳尧章者,自永嘉来知处州,遂家松阳。松阳,处属邑也。尧章之玄孙某军节度掌书记南,通春秋学,独信遗经而不惑于传注,尝著《微意发端》一篇,谓“春秋正名之书,诸儒以一字为褒贬者皆非也。”论者韪之。

  墓志铭中“松阳之薛,实与同宗”之说即指薛南与薛季宣的宗属渊源。《春秋发微》书稿已轶,仅有自序遗篇。自序云“据经而备论之,以证元凯之误,以解知几之惑,使后之学者,不至弃经而任传,此其志也。”谓“春秋正名之书”,究圣经之终始,探其微意,或亦与薛季宣《春秋经解》《春秋指要》濡染。至少,“独信遗经而不惑于传注”,反对空谈命理,是薛南与薛季宣共同的理学思想。

  五、永康学派

  永康学派是以南宋婺州永康“龙川先生”陈亮所创的学派。较与闽学派相对立,力图“开物成务”,使儒家学说切于实用。永康学派的松阳代表主要是包仁。

  包仁,字茂德,包拯第五世孙,宋绍熙癸丑(1193)陈亮榜进士,松阳包氏始迁祖。包仁任大理寺评事致仕,自婺州迁居松阳。历代县志未载包仁,然载有包仁次子包绍“开禧乙丑(1205)毛自知榜”进士。今在横樟村包氏宗祠有匾额数块。其中一匾,长四尺八分,宽二尺,黑底金字。减地阳刻“翰墨流芳”四字,行书,字径一尺许。款字“赐进士及第任礼部尚书陈亮为赐进士包仁立,绍熙伍年(1194)仲春月吉旦”二十八字,楷书,字径一寸。

  史载,绍熙四年状元及第后,陈亮授职签书建康军判官厅公事,次年三月即逝世,终身未任礼部尚书之职。故此匾真实性尚待考证。若属实,亦在包仁未致仕徙居松阳之前。一如状元沈晦为羡田园而迁入,不同潘氏为慕理学而外迁。

  六、“平甫之学”

  前述理学五学派,若以处州松阳论方位,则闽学派在南,金华学派、永康学派在北,永嘉学派在东,四明学派则发展于江西之象山学派。而处州一带在诸多学派包围之中,未有理学学派形成。近年亦有观点称(参见《处州史话》《名公巨儒当世俊士——南宋处州庆元置县功臣胡纮》),以何澹、叶翥、胡纮为代表谓之曰“处州学派”,又言处州学派本质上属苏蜀学派。观点虽有新意,但并未被学界广泛认可。就南宋这一时期松阳儒林而言,醇儒项安世之学自成一体,尤值浓墨重笔,姑且称之为“平甫之学”。

  项安世(1152~1208),字平甫,淳熙乙未(1175)詹骙榜进士,著有《周易玩辞》《项氏家说》《平庵悔稿》等遗世,逝后入祀乡贤。项安世在《宋元学案》中标识为“晦翁学侣”。《宋元学案》编著者冯云濠案:“谢山(全祖望)《奉临川贴子》云:项平甫来往于朱、陆之间,然未尝偏有所师。又案:谢山《学案》原底于《岳麓诸儒序录》有“项平甫”三字,后定刊本抹之。”显而易见,项安世,既非闽学派门人,又非象山学派弟子,更非岳麓诸儒。

  浙东南宋淳熙年间连续受灾,绍兴府尤烈。淳熙八年(1181)秋,朱熹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专事赈灾。正值项安世任绍兴府山阴县教授。此时朱熹已经吕祖谦引荐和项安世相识( 《吕祖谦年谱》“时吕成公解太夫人服,来越省伯舅曾公,爱其才,荐之文公。文公遂器许之,由是登朱张氏之门。”),于是顺道相与讲明义理之学。次年即淳熙九年,朱熹南来,才结识了王光祖、王道深、叶宸等人。

  项安世结识吕祖谦的时间则更早。乾道九年(1173),随父居荆南(今荆州一带)的项安世被时任荆南知府的吕祖谦母舅曾逮所欣赏。曾逮称赞项安世“年虽少而志操坚正”,遂写信将他推荐给外甥吕祖谦。

  项安世结识张栻也比较早。淳熙五年(1178)待阙江陵(今荆州)之际,安抚张栻知江陵府,二人已有交集。项安世作《次韵张安抚李侍郎同赋茯苓酥》,诗中以唐代士大夫精神自警,励志全节。

  张栻、朱熹、吕祖谦合称“东南三贤”。项安世和“东南三贤”来往之外,还与陆九渊、周必大、叶适、张鎡、罗颂罗愿兄弟、李壁李埴兄弟、辛弃疾、高宗商、潘景夔、叶南叔、司马伋等大儒交好。周必大极推赏项安世之文才,出判潭州之时,正值项安世任潭州府学教授,得知项安世爱酒,竟每月给酒四斗。总而言之,项安世尽管与当时儒林名流往来友好,“然未尝偏有所师”,全祖望之观点可谓确切!

  可见,“未尝偏有所师”是项安世之学殊于其他学派也是自身未能形成学派的一个原因。邵雍(北宋著名理学家、数学家、诗人)尝言:“若无扬子天人学,安有庄生内外篇”(出自邵雍《和王规甫司勋见赠》,扬子即扬雄)。可以说,没有扬雄,就没有宋代的易学和理学。而项安世则反其道,言:“吾易不师房与雄,吾筴不占方与功”(出自项安世《次韵答胡季履》,房与雄即京房与扬雄。)。但接着又言:“日生一字有馀矣,万有二千无隐尔”,表现在文字的考据以及对经与传的注解非常严谨。

  当然,项安世之学更不是“处州学派”,甚至与胡纮、何澹等人于宦于学均有排斥。项安世奏劾排斥过姜特立,因何澹奏劾周必大而排斥何澹,又因胡纮奏劾朱熹而排斥胡纮,甚至羞与胡纮同籍。庆元二年(1196)十二月,项安世以伪党罢,作为庆元党籍五十九人中的一员,自此不认与胡纮同籍括苍,从此只言家居江陵。元代浦江人柳贯(1270~1342)在《待制集》卷一八《跋江陵项平甫为李文定公作盘居诗》中提及:“平甫世居括,自其先人始家江陵,而括之坟墓至今存焉。后以言官胡纮尝出力攻文公,羞与同乡里,只称江陵。”。

  固然,项安世没有开山立派,在学术上的地位远不及程朱等大家,但仍有衣钵传人。如项寅孙、郑克宽、刘澹然等人。

  项寅孙是项安世次子,曾为宋理宗侍读。理宗《赐侍读项寅孙讲论语诗》全诗云:“政学纲条备鲁论,言言洙泗典型存。四朝礼乐为邦法,六艺喉衿入圣门。忠恕浑全吾道贯,性天融会所闻尊。细旃讲彻加紬绎,修己安民实水源。”获评如此,当是家学传承之故。此外,长子项宜孙、三子项容孙、四子项康孙、五子项庠孙,俱有才学。

  郑克宽是项安世的弟子,原是遂昌人,因受学于项安世而改籍松阳,得理学之要。他先中庆元乙卯(1195)两浙魁,再登开禧乙丑(1205)榜眼。有舒向之学、迁固之才、燕许之笔。

  刘澹然是项安世的崇拜者。他是嘉泰壬戌(1202)进士,官至秘书省著作郎。项容孙以浙东宪使行县,刘澹然特地写道:“立春绣于霄汉之上,孰不慕公子之威名;耀昼锦于井落之间,我但羡长卿之风度。”又言:“千万世之人物山川,尽收入吏部精神之表;八十岁之乡邻父老,尚能诵平翁丱角之诗。”刘澹然被平翁(平甫)之学折服如此。

  由浙东诸多学派观之,南宋松阳,尽管未以地域形成专门的理学学派,但项安世“平甫之学”无疑是出彩的。

  南宋中后期,理学派别交融,且随着大量的书院私塾的出现、结社交游的频繁,以学派划分松阳儒林似乎愈加困难而且也没有划分意义。比如受胡纮弹劾的王佐,理学主张“圣人之道,以修己治人为要而世方以道为伪,以穷理明经为儒而时方以儒为党”(参见楼钥《宋朝议大夫潼川转运判官王公墓志铭》);又比如与项安世同科进士林思聪,主张“方寸心也,心所具者善存其心,是存其善也。存善,则所为无不善矣”(参见《卯峰叶氏广远宗谱》卷三·《存耕堂记》)。都在松阳儒林中形成较大的社会影响力。换言之,他们在朝廷肩负了与君王共治天下的重任,在乡党发展了北宋以来光辉灿烂的理学思想,传播了“忠君爱国”“以民为本”的价值观。

  随着理学传播,这种“忠君爱国”“以民为本”的家国情怀已经深入人心,并产生巨大的精神张力。儒林士子知行合一,学以致用,往往一边阐发理学,一边关注民生、匡扶朝纲。这股理学风气尤其在南宋后期尤盛。如“总方伯连帅之权,究诗书礼乐之蕴”的何琮,抵制权相史弥远操纵台谏;承累世家学的潘大临,反对权相丁大全弄权阻梗;被先儒程复心誉为忠义之士的王仁孙,诣谏权相贾似道罪恶昭彰。

  至宋元易代期,除了以练进为代表的新生儒士入朝参政外,松阳理学儒士们耻于变节,隐居山林,孜孜于理学学术研究,而令“绝学”不绝。如项宜中、叶晔、王唐珪、王鸣凤、程垲等等,最具代表的理学儒士是项得一与王文焕。项得一究心理学,著《理学微言》及《闲束集》;王文焕研极精微,著《道学发明》《大学发明》《中庸孟子解》及《心镜图治心铭》,造诣至奥,为后世学者宗之。

  综而观之,南宋松阳理学思想主要受闽学派、金华学派、四明学派、永嘉学派和永康学派的深刻濡染,未以地域形成专门的理学学派。然而,以项安世为代表的理学成就不能抹杀。他最主要特点就是治学严谨,以文字学和训诂学为据。这一原儒脾性,使得虽自成一体而没能创立一派。项安世之后直至终宋易元,松阳理学继而不绝,潜行儒林而不衰。

作者:李伟春整理 来源:松阳新闻网 编辑:肖土根 孙志华 吴胜 时间:2022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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