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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未在松阳生活过的爱乡赤子的情怀 来源: 松阳新闻网 作者: 陈剑 编辑: 吴胜 2014-11-23 一个从未在松阳生活过的爱乡赤子的情怀 ——访《消费日报》理论部主任叶培红 在北京松阳商会的顾问队伍中,有一位特殊的松阳人,她生在庆元,长在庆元,直至2006年才第一次踏上松阳的土地,但她却能讲一口流利的松阳话,一直把自己当成松阳人,对松阳的感情尤为炽热。她就是现在北京生活的《消费日报》理论部主任叶培红。 爱乡赤子与松阳的渊源 叶培红出生在一个教师家庭,父母都是松阳人,父亲的老家在松阳县望松街道吴弄村,外婆家在西屏街道。 1946年,她父亲以国民党县党部议员的公开身份,在松阳从事中共地下党的工作,并于1946年的5月在石仓参与建立了解放战争时期松阳第一个中共地下党支部——这段历史记载在松阳党史里。后来由于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她父亲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所以许多关系无法澄清。解放后,组织上对她父亲进行了严厉的审查之后,决定对其“内控使用”。 1950年,叶培红父亲由浙江省政府派遣到当时丽水最偏远、尚不通公路的庆元县,支援山区教育。由于当时庆元县政府希望其父能永远留在庆元,便通过丽水地区教育局,将其母亲也从松阳调往庆元。 1957年,她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以及奶奶,一家老小,长途跋涉三天到达庆元。从此,他们在庆元安下家,并从事了30多年教育事业。其父退休后还继续为高考复习班和电大上古代汉语补习课,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教育,2007年去世后长眠在庆元青山上。 1958年,叶培红在庆元出生。“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们家是从松阳来的,我是松阳人。在庆元我们始终有一种强烈的人在异乡的感觉。” 对她来说,那种感觉首先源自于语言。因为她的家庭语言是松阳话,在家里使用松阳话,出门和别人交流用庆元话,她从小就适应了这种“双语”语境。一个从未到过松阳的人,松阳话却是她的第一母语。“松阳的概念,故乡的概念,首先是通过母语根植和渗透于我的血液中的。” 其次是饮食习惯。她家在庆元生活多年,却一直保留着松阳的饮食习惯,尤其是节日的特色食品。 “小时候一到腊月二十,奶奶、母亲、姐姐们就要忙碌着开始准备过年的食物,蒸糖糕,蒸山粉丸;还有清明时的青馃;端午时的薄饼;以及平常奶奶爱做的梅干菜肉、灯盏盘……” 每次全家围着吃这些食物时,她父母都要说起松阳,说起小时候他们过年过节的情景。 “那时候,我从他们的描述中知道了独山,知道了詹氏兄弟进士牌坊。因为我母亲姓詹,常说起族里对教育的重视,她和她姐姐都曾考上松阳一中,并且因学习优秀享受奖学金,并得到族里的奖励。” 爱读书爱做梦不懈的努力让梦想成真 在这样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家庭里,当老师的父母给了子女最重要的东西——知识。在叶培红家,她的五个兄弟姐妹在不同年龄阶段都有不同的读物。 “我小学的时候,有属于我的刊物《儿童时代》,姐姐有属于她的刊物《少年时代》,再大的姐姐有《中国青年》,再大一点,就能看《人民文学》。” 叶培红的爷爷曾是国民党官员,在那个唯身份论的年代,他们家难免遭受到政治冲击,这也常让她感觉到沉重:她的身份意味着她的人生远比别人艰难。 “有好多事情都受到限制,我申请入团不能入;去插队,人家插队两年后就能回城,但因为我的家庭背景,我可能不能回城。” 但叶培红觉得,那只是沉重而不是自卑,因为她所成长的家庭给了她许多别人不能拥有的东西。 “因为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父母让我读了很多书。这个家可能会给我人生道路增添不顺利的东西,让我承担沉重的历史重负,但是它给了我很多别人没有的快乐。” 叶培红自有她快乐的理由,身在偏远的庆元,她却能通过书本走进外部世界,想象外面世界的精彩,并在那里构筑她的梦想。不过那时候,她梦中的情境总是远离现实。 “那时候,根本不可能会想,我有一天会成为作家,成为记者或者演员,因为那些梦想在当时看来都是跟我的现实生活完全不搭界的。” 对于叶培红来说,梦想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在于能否实现,而在于她是否拥有。 “第一,我的想象是一种快乐;第二,这个想象如果在一定的条件下,我实现了一部分,我会更快乐,如果不能实现,我仍然有一种想象的快乐。” 读大学,是叶培红以及父母寄予她的期望。1977年,正在农村插队的叶培红参加了刚刚恢复的高考,结果轻轻松松地考出了优异的成绩。可是,最后她却过不了政审关。 “当时,给我的感觉是,无论考多少分,只要我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有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国民党爷爷,那么,我的梦想可能永远不能实现永远只能当作梦想。” 幸运的是,第二年,经过县招生委员会领导的动员,不想再考的叶培红还是参加了高考,而且一考就考进了复旦大学,成为恢复高考制度后当地考进这所江南第一学府的第一人。 她在复旦学习的四年,正值中国思想解放的初期,在专业课的学习之外,思想活跃的叶培红阅读了大量西方哲学类的书籍,这对她后来影响很大。 “大学的学习不仅让我接受了四年专业的中国语言文学的训练,更是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知识的窗户,我的传统思维模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思维模式被冲击的结果是,叶培红学会了用独特的视角去思考事情,这也使她后来的记者生涯有了别样的光彩。 独立思考探求真相——职业记者的永恒追求 1982年,叶培红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国家轻工业部,两年后进入轻工业部主办的《中国轻工业报》,即《消费日报》的前身。 从业之初,独立思考的习惯几乎让叶培红陷入困境,她说自己甚至不会写最为普通的新闻报道。 “我不会写,是指我不会以常态的新闻报道的方式去报道一件事,比如说新闻的五要素、倒金字塔结构,我不想拘泥于此。” 1985年的某天,叶培红和两位同事去天津采访。 “我同事每天去一个厂采访都能写一篇五百字的新闻稿,关于这个厂产值提高了多少,利润提高了多少,产品怎么样。而我却无从下手,因为我的思维里没觉得这算是新闻。”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叶培红一无所获。这时,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事情峰回路转。 当时因为天津在开两会,宾馆满员,叶培红只能住在一个有十几张床的大房间,她的发现来自邻床两位采购员的聊天。 “他们聊到天津的产品不会做宣传,产品不错,但是北方人不懂怎么宣传。然后谈到柳州的两面针牙膏,它刚刚问世,马上就成为全国畅销的产品。他们聊为什么两面针会那么畅销。” 发现的眼光从来都属于真正的思考者,回单位后,叶培红就以“两个采购员的一席对话”为题写了一篇千余字的稿子。 可是,当她把稿子交给部门主任看过后,主任的神情里却没有肯定的意思。 “我与别人不同的地方或许在于我的自信,我看主任那么漫不经心地对待我的稿子,我就‘赌气’地把稿子拿去了总编办公室。” 大约过了五分钟,经验丰富的总编看完稿子来到叶培红办公室。他说:“小叶这篇稿子非常好,拿到一版发,记者就应该写这样的稿子。” 当时,叶培红还是二版的记者。对于这次经历,叶培红归结为大学时培养的独立思考的能力让她抓住了机会。 “从那时开始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作为一个记者,必须要思考信息背后的东西,用自己的思考去发现新闻背后的价值,而不仅仅停留在采访对象提供给你的信息。” 独立的思想通常会伴随独立的行动。2004年,叶培红做了一件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次关于中国制造在美国的采访。 “那次采访,应该说在今天看来还是非常超前的,2004年我已经关注到了中国制造在美国人消费中的位置。当我们如今出口遭遇这么大挫折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回过头来反思中国制造的缺陷和中美之间的贸易关系。” 当时,国内关于中国制造、中国出口的种种讨论已经开始,叶培红觉得,这些讨论都还是站在中国视角。 “事实上,中国人制造的东西在美国消费者眼中到底是什么位置?美国人的消费模式如何?他们的消费文化又是什么?我觉得这些在中国是没有答案的,只能靠想象来写。于是,我急切地想通过美国人的视角看问题。” 在美国采访了四十天,叶培红发了四十篇报道,拍了近五百张照片。 这次美国之行只是叶培红几十年来无数个性化举动中的一例。探求真相,这是一个职业记者的永恒追求,叶培红努力做到了。 “我想这些东西是我记者生涯中一直追求的,就是要去思考、去探究,去了解真相是什么,本质是什么。我觉得这样的过程使我的记者生涯成为一个快乐的过程。” 叶培红正是一个注重过程的人,无论面对生活还是工作,她说自己敢于尝试,因为能享受成功的快乐,也有承受失败的勇气。在近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她以独立的眼光看世界,保持了作为一个社会观察者和守望者特有的清醒和理性。 加入北京松阳同乡会“认祖归宗” 叶培红说,人生积累至今,回头总结时,她看到的是她的家乡。她对松阳这个梦中的家乡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要特别地感谢北京松阳同乡会,因为它使我原本寄托于内心深处的乡情终于有了归属。” “为此,我要特别感谢两个人,一是周笑浪先生。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一次丽水老乡聚会,我们在浙江驻京办的电梯里相遇,交谈之间他知道我的祖籍是松阳,我们马上用松阳话聊了起来。后来他就让我‘转会’,从庆元同乡会转到松阳同乡会。参加了松阳同乡会后,那种亲切的乡音和浓郁的乡情,马上让我产生终于‘回家’认祖归宗的感觉。” “第二个要特别感谢的人是程东源将军。每次同乡会聚会,他对故乡的深深热爱与牵挂,那份行走千里依然魂系故乡的情愫,每一次都深切地触动我的内心,激发着我对松阳越来越亲近的感情。” “此前多少年,家乡于我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遥望,而因为同乡会,它终于走进了我的现实生活。并让我很快融入到它的怀抱。” 2006年丽水市委组织部组织回乡行活动,叶培红终于第一次踏上了松阳的土地,此后一发不可收,每年回乡探亲,她的第一站首先是松阳,然后再去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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