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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环”梯度推进:旧松阳县城扩展的明显特点

——兼谈水井的布局与城镇扩展的关系

  《松阳县志》(1996年2月版)载“唐贞元间(785-805),县治自旌义乡旧市(今古市镇)迁紫荆村(今西屏街道)”,从此到民国时期的1944年,松阳县城始称西屏镇,历新中国建立之后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长达1200多年间,深入细致地考究松阳县城镇域的地理状况,特别是县城中曾有过的和现存的水井以及松阴溪(松阳民间称大溪)埠头痕迹等地理遗存,可以发现,水井的布局与城镇范围的扩展密切相关,还可以发现,松阳县城镇域范围,呈明显环状、梯度渐次扩展的特点,具体说大致呈现“五环”。需说明的是,以下“五环”划指的范围没有现在乡镇间的界限那样精准,而是当时大致的轮廓。

  “一环”即为古紫荆村范围,南线大约为耐性桥,今西屏街道人民大街“文革”时建造的“红太阳”牌楼再往北十多米处一带,北线为仁寿坊一带,西线为北起毛祠路南至冷铺下路一线、东线为北起樟霭路南至钟楼路一线的范围,此外四周当时都筑有“宫墙”,“宫墙”之外是宽广的田野。

  唐贞元年间的紫荆村,在原县治旧市(今古市)东南方十余公里处,位于松阳县域“松古盆地”中部,是一个有几百户村民的大村落。县治迁于此后中,县署设在今人民大街北端紫荆路以南,钟楼路以北,社仓弄、龙头坑以西,人民大街两侧,旧县署门前设有怀保亭、申明亭、旌善亭,供人们休闲娱乐,是最早的县城中心。据史料记载,古紫荆村坊塔、寺院、道观、亭台等建筑甚多,其中状元坊塔,建于梁大同四年(538),旧县志载:“盖松阳旧治离今治二十余里。唐贞元中始迁斯土,故塔有当立街衢者。殆迁县治时,不复移去耳。”还有奎星阁、长松台、光林庵等均环村而建,当然,与人类聚居生活密切相关的水井,有的是紫荆村原有的,有的县治迁立后新开凿的。

  松阳县城里的水井,历次编修的县志上都没有记载开凿的年代,但据水井是为居民提供饮用水源的主要功能推论,在古紫荆村范围内的水井,开凿的年代可能久远一些,也许,正因为年代久远难以记载,当然也有后来县城扩展之后开凿的,比如旧县志上有载的瑞阳井、铜锣井、杨柳井、上宫井、狮口井、永安井等等,年代虽都不可考,但这一区域水井的布局是比较密集的,说明旧时松阳这“一环”区域内的人口也是比较密集的。

  现在人民大街“红太阳”牌楼再往北十多米处,是古紫荆村的南村口,有一眼松阳百姓通常所说的“耐性桥井”,她真正的名字县志上有载:“万寿井,一名明伦井,在宫墙右耐性桥街西”,根据县志上对这眼水井位置的记载,古紫荆村还曾筑有宫墙,何时曾有宫墙也没有记载,也无从考究。这眼水井在古紫荆村南村口的郊外,当时还是旷野,不在村内。沿村边还有一条从县城西北向的四都源汩汩流入今北门畈,再从今杨柳街边沿紫荆村南端弯折东去、横贯东西的“坑”(松阳话,意为自然形成的水流),供田地灌溉和村民洗濯之用,村民在“坑”上建有一座石板桥,这座桥就是耐性桥,桥名取自“耐性明伦”之义,根据如此别致的桥名推论,当时的紫荆村不乏文风氤氲,不仅风景优美,村风也很优美,特别讲究传统伦理美德。桥北进村中,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以前,是一条比现在太平坊下一段人民大街更窄的大街,据说在抗战时,被日寇烧毁,重建之后过了二十多年,1967年“文革”武斗时又被炸药包轰毁,之后就干脆拓宽成了现在如此宽阔的人民大街。耐性桥的桥南通往村外,也就是通往现在人民大街“红太阳”牌楼以南的地方,远在1200多年前这是一片广阔的乡野。桥的左右两边,也就是沿“坑”一带的应该是田岸路(松阳话,意即田塍),以此为紫荆村与南方旷野的分界,此为“一环”。

  “二环”:南线为现太平坊路一带,北线为以上一环的南线一带,西线为北起冷铺下路一段南接大坛路与西寺下亭相接,东线为北起钟楼路南至现要津左路一线。此时,东面均为田野,西面出永丰桥到现在的新华路一带仍是田野和山地,再西进现在的市民广场和白露岭一带当时是泱泱大溪,南面再过200多米也是大溪的泱泱溪面。

  自唐贞元年间历200多年,进入宋代,这虽是一个“积贫积弱”、外患频仍的朝代,但民间的富庶与社会经济的繁荣远超过盛唐,人口迅速增长。北宋亡后,南宋统治淮河以南半壁江山,达150多年之久,五世九帝的南宋继承了北宋“强干弱枝”的政策,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农业生产、商品经济显然比北宋更为发达。之后,正如大学者陈寅恪所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始建于北宋咸平二年(999),历时五年建成的位于松阳城西塔寺下村的延庆寺塔,僧侣很多,当年香火旺盛,每天来朝拜的香客也很多,延庆寺庭院内有一古井,据古迹学者考证,当挖凿于建寺前后,迄今已越千年,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也是一个佐证。

  农耕经济发达的松阳也不例外,在“东南形胜”、“钱塘自古繁华”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松阳县城的区域从“一环”向南推进扩展至现太平坊路一带,是情理之中的事,更是经济社会发展之必然。这一区域水井特别密集也是充分的印证:东北向紧挨着城隍庙的状元坊有状元井,城隍庙弄正对面通往人民大街的小巷里有二眼井,一条小叉巷中又有一眼井,特别是南北向的大井路中间相隔不足百米有大井两眼,西寺下亭边一墙弄拐弯处有一水井,此间还出现了许多私家井,如“红太阳”牌楼一吴姓人家有一私家井,和孔庙、城隍庙一墙之隔、一个大户人家临街的菜园里也有眼井……

  说到这一区域的水井,以上已述及的县城百姓都所称的“耐性桥井”,是绕不过去的一眼老井,开凿的年代虽没有记载,但依据以上考究,她是紫荆村村民郊外的饮用水井,县城扩展之后,成了县城内的水井,应当是上了年岁的古井。

  耐性桥井井圈比较高,记忆中井水比较深,水质好坏不是太清楚,当年我上小学路上必经过,常常手痒痒捡块小石子扔井里,听到“咚”一声,回音很清脆,感觉很爽,遭到居民的痛骂当然也很猛烈。虽然我没有饮用过这眼井的水,但几乎天天路过看到,日久生情吧,我对她有些感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松阳复县后对一些街路进行修整,记得是1984年6月的一天,我从遂昌回家,“红太阳”牌楼通往县委(老松阳区委)的一段路(即现在的学宫路)正在浇筑水泥路,刚好我看见几个筑路工搬来石板盖在水井上,我上前一问,果然说这眼井在人民大街上影响交通要填埋,我一听急上心头,先不回家急忙赶到县政府找时任副县长林文。松阳复县前,他是遂昌县委办主任,也是松阳人,当时,我已在遂昌县机关工作,不仅熟悉,而且是很好的“忘年交”,复县时,组织上决定我留在遂昌,而他到松阳任职,虽然当时他是县领导,我还是遂昌县机关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但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所以,我就直奔找他,口语激动地向他提出质问,当时,我也提不出这眼水井的什么历史价值,就是凭直感,主要是诉说填埋容易挖凿就难、埋掉太可惜了等等理由,他听我的话频频点头,回答我联系县建设局重新考虑这眼水井填不填的问题,以后果然就没有填,当年我急忙赶去找林文诉说是否起了作用,我不得而知。之后,每每回故乡,我总要去看看她,觉得有一种别样的亲切。再后来,回故乡去看她的时候,居然左找右寻不见了,向周边居民打听再三,说“早在人民大街拓宽时就埋啦!”让我大为惊讶。曾未被填埋给过我宽慰,但最终还是逃不掉被填埋的命运,让人扼腕、让人叹息!正是因为如此,我说耐性桥井是我故乡绕不过去的一眼老井。

  宋代松阳县城农耕经济、商品经济比较繁荣,人口有较大增长,城区也因之大为扩展。现在东西向的太平坊路应该就是宋代年间西屏镇域与南面田野的分野。宋代松阳县城名女词人张玉娘因情而逝,与其侍女、鹦鹉合葬于官塘门外枫林地,县志上关于鹦鹉塚的这一记载说明,宋代官塘门一带还不在县城镇域之中,仍是荒野、山地、树林,所以才会墓葬于此。

  现在东西走向一个多公里长的太平坊路,在宋代确切地说在南宋年间,或许就是县城郊外一条车水马龙的大道,正如现在南北走向的新华路和新华北路、东西走向的长虹中路在松阳复县之前,不都是镇区西郊的公路和北郊建于1933年的龙丽公路吗?此为“二环”。

  “三环”:南线为现善应堂西首经市墈头背、官塘路到官塘门一带、善应堂东首经陈弄街、猪行路、大桥路一带,北线为以上二环南线一带;西线为官儒路与官塘街相接处,再往西出官塘门外鹦鹉塚更远一些的地方如师范、中药厂一带,当时仍是郊外的大溪,东线为朱山路南折往东阁街一线。

  元朝初年也就是距今740多年前,“三环”南线一带是松阳县城沿大溪的堤岸大道,类似于现在的南门大溪堤坝,大道上有许多埠头,比如市墈头背、荷田岭背、踏步下等都是当年的大溪埠头。松阴溪是松阳的母亲河,也是瓯江上游的主要支流,源出遂昌县垵口乡北园附近,先自南而北,后折向东南,流经与遂昌县交界的界首进入松阳县境内,东流汇入丽水市大港头入瓯江,历史上称之为松阳溪或松川,而百姓则俗称之为大溪。

  曲折蜿蜒的松阴溪,流经松阳县城一段就叫南门大溪,现如今最宽处不到百米,而在唐宋以至元初时期,溪流流过独山潭后,与如今完全是两回事,溪面就如宽阔的江河,北至市墈头,南至瓦窑头,连今师范及南直街下的整个南门区域,都是泱泱溪面,足有1000多米宽!

  据“松阳通”何为松先生考究,元朝初期松阳大溪流水仍沿袭唐宋流向,由独山对岸沿鹦鹉塚、官塘门、市墈头、踏步下、绿野亭至千金园再沿景岗山脚往南而下,经一个土名叫竹蓬头的地方,又分成两港,而今的大溪实为当年的南港,而北港则由市墈头下流经山溪桥边直沿公路两侧至廻龙桥下才与南港汇合。当年西屏山南面白露岭即现在的图书馆、市政广场一带,全是开阔的大溪溪面。由于北港溪水的流荡冲削,将城池慢慢侵削为明显的断崖,直到民国年间,白露岭一带、鹦鹉塚、市墈头、荷田岭、踏步下以及城东的千金园一带,高度不等的落差痕迹还很明显。就从现在的西屏镇区地形来看,以市墈头背左右一带为界,松阳人史称市墈头下镇域为南门,南直街的地面现在还有明显的落差。《松阳县志》(1996年2月版)有载:“1955年6月18日至21日,连降暴雨,降雨量达225.3毫米”,“1955年6月20日最高水位95.91米,为建国以来特大洪水”,滂沱大雨冲决大溪大栋,汹汹涌涌的大水从南往北一直漫至市墈头下,现在七八十岁的老人仍还记忆犹新,也可印证这里原先是大溪的水位。市墈头现在坡度比较平缓,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松阳复县之前,坡度还是比较陡的,大约有十多级踏步,这其实也就是市墈头背就是元朝初年大溪岸边的埠头遗存的痕迹。

  以上述市墈头一带为南线至北到太平坊路一带,西线为官儒路与官塘街相接处,再往西出官塘门外鹦鹉塚更远一些的地方如师范、中药厂一带,元代初年还是县城郊外的大溪(至今仍残存有明显的落差),东线为朱山路南折往东阁街一线这一区域,是在南宋至元朝期间,经田野荒郊改造而来的新的镇区。众所周知,公元1206年至1368年间蒙古族统治者建立的元朝取代了南宋。元朝重视商业,使得商品经济比较繁荣,在百多年时间里,社会经济总的趋势是:前期由恢复到发展,中后期由发展到停滞、衰敝。因此,对山区小县松阳来说,可能也就是农耕商品经济有了较大发展,特别是猪行、烟行等专业商街的形成有了雏形,县城人口也有了增长,城区有了一定范围的扩展。

  这一区域东南西北有很多水井,也有不少私家井。据民国十五年(1926)版《松阳县志·市井坊塔》记载:县城有水井数十,还特别注明三大名井。第一井是“月霭井”,“在城东,泉深而甘,大旱不竭,为邑中第一泉。又名叶庵井”,就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太平坊通往大井头的太平坊弄,原西联食堂分部靠东面旁边,大致在现在太平坊东路上“唯信通讯”(太平坊路115号)店位置。此名很美,想必有美的故事,可惜未去探究;井水也定如记载所言,可惜小时候未曾品尝。在松阳复县之后不久,城镇改造拓宽太平坊路时被填埋。

  第二井是“官塘井”,“在城南横街,泉甘而清,为第二泉”。所幸此井至今仍存,就在市堪头往西过去不出百米的官塘路上,小时候听大人说过,“官塘井”又叫“官儒井”,是因为在水井的右手过去不远直通官儒路,旧时松阳衙门官吏(现在称之“公务员”)和书香门第、耕读人家,好多聚居于这一带,因此,又被称为“官儒井”。官塘路再往西过去,据说旧时有座官塘门,我们小时候虽没看见过,但有“坑”流水可以洗衣服,“坑”上有座桥是走到过,印象还很深,再往西过去,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还是城外田野,宋代时可能更是荒野,史称宋代四大女词人之一的张玉娘的鹦鹉塚就在不远处。县志上记载,塚后建有贞文祠,是后人为纪念张玉娘而建。张玉娘字若琼,自号一贞居士,时人将她的文才诗词“以汉班超比之”,中国文学史上与李清照、朱淑真、吴淑姬并行的宋代四大女词人之一,著有《兰雪集》两卷,文学史家称之为李清照《漱玉集》后第一词集。贞文祠旁还建有“兰雪泉”水井,相对于镇区的地面,地势也较低,也是后人为纪念她而建,县志中所载“在城南鹦鹉塚傍。泉白如雪,其臭如兰”,“其臭如兰”出自周·姬昌《周易》,“臭”通“嗅”,意思是就像嗅到芬芳的兰花香味。可见“兰雪泉”的水质是清香优美的,松阳复县后旧城改造时,所幸未被填埋。由此再往西,到现在的师范、中药厂一带,当时都是泱泱大溪的溪面。

  县志中列为县城第三名井的是“陈巷井”,县志上载“在济川社巷内,泉深芳洁,为第三井”。这眼水井地处济川路南端猪行亭靠西边一个很狭窄的墙弄里,进入墙弄十米左右,还要往下走长达四十多级陡且弯曲、用不规则的石板和石块沏成的台阶,松阳人叫台阶为“踏步”,因之俗称为“踏步下水井”。正如叫人的小名或者乳名更为亲切一样,松阳人通常都这样称呼这眼井。这眼名井跟松阳城区地面有明显的落差,可能水井的位置也就是当时离大溪不远的溪滩上,正如沿南直街下过白龙圳,再走过一座现今仍存但面貌全非的清同治十二年(1873)建造的南明桥(百姓俗称大石桥),距现今大溪大栋也就是青田码头这片区域,距今140多年前也还是溪滩,南门人称为方井的水井就在大石桥再往前十多米右边的溪滩上。

  这几眼名井,在之后的县志上都有明确的记载,可能不是偶然。跟南宋至元朝期间,县城扩展到市墈头一带密切相关,也可能就是当时县城繁华的市井情景的生动反映。南宋时的临安(杭州)“钱塘自古繁华”,置县以来农耕经济发达的松阳,特别是自宋代起的历朝历代,正如旧志所载“粟米羡余,每资他邑”,明成化年间,赋米年外调温州、乐清等地8000余石,“松阳熟,处州足”也就从此开始传扬。

  “四环”:南线为白龙圳路一带,北线为以上三环南线一带,西线为官塘坑南下汇入白龙圳一带,东线为樟树下往西再折南下达白龙圳路一带。

  据松阳《丁氏宗谱》载,由于溪水逐步南移,至元朝泰定年间(1324-1328),北港的溪水完全涸竭,大片的河床裸露为滩涂,四乡百姓纷纷来此开发,至今尚存的荷田、骥湖等地名,就是先由溪滩改成,再经百姓的开发改造成为民房、商店、大街。直到如今,在这不到700年的时间,松阳县城南门这一区域,原本江河般宽广的大溪(即现松阴溪)逐步南移变窄,形成宽阔的溪滩,后经开发建设形成县城新镇区,可谓沧海桑田!

  这一新的镇区,紧邻清澈流淌的白龙圳,百姓生活中的洗用水、饮用水基本上取之于此,因此,这一带县志上有载的水井为数不多,也就是在光华门内程氏宗祠前的光华井、不远处甘露堂前的甘露井、万寿宫(现申遗馆)下的四方井等几眼而已,水井的布局与城区的扩展基本吻合。据人口资料,明成化十八年(1482),松阳全县人口25007人,参照现在县城与全县人口的23%左右的比例推算,当时县城人口约6000人,明时建有20坊,按平均数推算,一坊300余人。到清光绪二年,全县人口和县城坊间人口均增长一倍左右。而史称为南门的这一新的区域不是主城区,且面积狭长最小,人口相对于以上三个环状城区,也是最少的,因此,水井的布局与人口数也大体相当。

  从明清两朝社会经济发展大背景来看,松阳县城上述区域的扩展也是势在必然。明太祖建立并统一全国后,实行休养生息政策,全国的农业生产在蒙元时代长期大规模战争而遭受极大破坏的背景下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复,人口也得以稳定增长。特别是从明世宗嘉靖元年(1522),历明穆宗到明神宗朱翊钧执政(1573-1620),这约百年时间里,尤其是万历年间,明神宗在首辅张居正的辅佐下,实行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经济政策,商品经济的发展,工商业的繁荣,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个朝代,是我国经济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的时期。进入清代之后,特别是康乾盛世时期,疆域辽阔,社会稳定,农耕经济高度繁荣,资本主义萌芽缓慢增长,人口增长迅速,至十八世纪末,已达到三亿以上,晚清时突破四亿,为历代王朝最高。

  明清时期,松阳县城大兴土木兴建了许多庙宇,也是当时全国经济社会形势的写照。作为县城标志的城隍庙,在万历二十四年(1596),知县周宗邠在当时县城的核心地段(现松阳老区委旁边)重建,崇祯十六年(1643),知县张建高再建。清康熙间,县城士民捐资修建,乾隆二十一年(1756),知县李国才倡捐修建;文庙,初建年代久远,明万历乙未年(1595),从县城东南隅移建于城隍庙旁;清康熙三十四的年(1695)在城西重建东琳宫,清嘉庆十四年(1809),汤溪、兰溪布业商会,在东琳宫左边公建汤兰公所,嘉庆十六年(1811)在东琳宫右,药商公建药王庙……

  经济的繁盛和人口的增长,再加上溪水南移形成大片溪滩,为四方百姓来开垦,之后改造为民房、商店、大街提供了既成条件。明清时期,松阳县城从市墈头左右一带(左从现官塘路,经市墈头到右边的荷田岭、猪行路、大桥路)再一次向南环状扩展,至此,松阳县城主体镇域基本成型。

  明成化二十年(1484)《处州府志》载,县城已建有六门,分别是县东一里的光华门、县南一里的济川门、县西一百五十步的治平门、县北一里的朝京门,另在城西北建有凤臻门,在东北建有瑞阳门。乾隆三十四年(1769)《松阳县志》载,除以上六门外,在光华、朝天、凤臻、济川四门外各建牌坊一座。明时,松阳县城设东西南北四隅(即四个区域),又设立了类似于当今城市社区的20个坊。明清时期,松阳县城中以上城门、牌坊的建立和坊隅的设立,是县城主体镇域基本成型的重要标志。

  直至民国初年,县城分36社,十七年(1928)分4里,十九年置镇,初分东南西北4镇,后称城镇,继而以横贯东西的太平坊弄为界,将县城分为南镇(驻地设在城东的十字路)、北镇(驻地设在城北的耶酥堂弄也称永庆铺弄)两镇,民国三十三年(1944),松阳县城始称西屏镇,太平坊也由此成为旧松阳县城最中心也是最热闹的地段。

  “五环”:北起以上四环南端白龙圳路一带,南至大溪堤坝(松阳人称为大栋),西至南门大桥北桥头连接现新华路约百米一段,东至下天后宫南北一线,即解放后称为“青田码头”的区域。

  “青田码头”区域,清末还是南明河与大溪两水间的滩涂。这里所说的南明河,对于现在来说,早已是淡出松阳人记忆中的陌生存在了。据已耄耋之年的何为松先生记忆,这原是一段溪流改道后的残留河段,水不浅且清澈,游鱼可数。

  据旧志载:“南明桥在城南大街下白龙堰沿,桥上架木板,水涨即漂,同治十二年(1873)董事潘秀涟倡捐督造,阙思桂乐捐重资,各绅耆相助,筑以石桥二洞”,这里所说的“桥上架木板”,可能是“河上架木桥”的笔误,应当是说,南明桥上本有座简易木桥,由于“水涨即漂”,于是在同治年间县城的“各绅耆相助”建起了两孔的石桥。何为松先生记忆说,这二洞的石桥便是纯以条石构筑而成的南明桥,桥面铺设长方形石材,两边用条石垒砌成护栏,护栏中央的石条上镌刻有“南明桥”三个大字,两桥洞间的侧面石板上还刻有“普济众生”四个大字。南门大溪大栋筑建后,南明河就被切断了源头,河床被开垦为水田。原来的两个桥孔也被逐年堆积的垃圾填埋得只剩一个,当年白龙圳与南明河相隔的狭窄堰堤也被垃圾填埋或成开阔的马路,有的还建筑成民房,南面的石桥虽然还残存,却也是无水的旱桥,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也亲眼所见,桥下清流满河,长满茭白,水盈茭绿,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松阳人所说的外溪滩,就是“青田码头”这块区域,清末仍是为大水冲刷而成的淤积地,民国初年,南门大溪加固了大栋即松阴溪堤坝,提高了防洪能力,大溪满大水的危险有了极大地改善,于是就有了建房居住的可能,至此,外溪滩陆续建起了一些民房。首先来此居住生活的是来自青田温溪的“撑船老司”,当时货运、航运交通主要靠水路,松阳的大溪是瓯江的一支重要支流,“撑船老司”全家的生活全赖来往于松阳大溪通往青田、温州甚至联结海内外上的帆船,不几年这里就成了航运埠头,特别是抗战期间,水运交通成了唯一,外溪滩也随之成了最繁忙的码头,随着帆船数量的增加,这一区域的人口也急剧增加,外溪滩不仅成了以“撑船老司”及其全家为主体的居住区,直到松阳解放初期,外溪滩逐步演变成既有热闹的街道,又有旅店、餐馆、南北杂货的街市,还有客运、货运的水上交通和航埠工作机构。

  “青田码头”就是原来的外溪滩,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房子还没有建造到紧靠大溪,房子与大溪仍间隔大约有五十多米的距离,溪滩还残留许多水洼,满溪滩都是光滑光亮的鹅卵石(我们小时候叫“火石”),水洼“火石”底下大抵就有一枚小小的黄翅鱼,轻轻掀开很容易抓起,那时,我们经常高高卷起裤脚、赤脚到外溪滩抓黄翅鱼、捡“火石”。这一带就在大溪边,大溪为这里的人们提供了全部的生活用水,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这里的居民大清早到大溪或是到白龙圳挑水,以作一日饮用,所以水井很少,记得只有一眼方井,在南明桥往南右边十多米远的地方,前不久,我回故乡特地去找过它,那片区域已全部建造了房子,怎么也没有找到,不知还在不?

  “青田码头”西面,即南门大桥北桥头连接现新华路约百米一段,再往西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西屏农场的田地,一直延绵到独山潭岸边,现在已是松阳师范的校区,朝代再往前上溯,就是松阳泱泱大溪的溪面。此文中我所说的“五环”区域比起以上四个环状区域,“青田码头”区域面积范围虽然不大,但民国以来特别是抗战期间已然成了松阳县城又一个繁闹繁忙的区域,之后,随着多元化的交通日益发达,水路交通逐渐式微,这一区域对于松阳县城和松阳对外的影响力也逐渐沉落。

  和全国一样,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松阳县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一个崭新的时期,“青田码头”又成了松阳县城向南跨溪发展的桥头堡。特别是松阳复县以来,经济社会发展迅速,县城向四周迅速扩展,松阳县城又进入第六个环形扩展的新纪元。

  完全可以充满信心地展望:不出二十年,松阴溪将和苏州河、黄浦江一样,成为松阳新兴县城中的内河,古老的松阳县城将实现从“唐宋名城”到“古县名市”的飞跃,将是崛起于浙西南山区的一个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新兴城市!

作者:徐进科 来源:松阳新闻网 编辑:肖土根 吴胜 时间:2020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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