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西南革命先烈

　　卢子敬(1884～1935)

　　卢子敬，原名忠麒、子正、字直，乳名康全，别名绍楷，浙江省松阳县人。1935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任中共玉岩区委副书记兼组织委员，松(阳)遂(昌)龙(泉)游击副总指挥，为迎接粟裕、刘英率领的红军挺进师进驻当地，开辟浙西南游击根据地做出了重要贡献。同年10月因叛徒出卖，不幸被捕，牺牲。

　　1884年11月，卢子敬出生在松阳县玉岩区讽坪乡斗潭村一个开明地主家庭，父亲卢达树是当地名医，开有中药铺，置有田产。他为人正直、淡泊，常为公益事业慷慨解囊。行医时，则凡富家来请，需用轿子接送；贫家来求，便徒步往返，且随请随到，半夜来敲门也从不推托，因此得乡人敬重。卢子敬是长子，有一弟名忠麟。他从小受父亲影响，立志要像父亲一样正直为人，稍长时便自己取名子正、字直，直到他死后，后人为尊敬他，才将“正”改成“敬”字。

　　卢子敬7岁入斗潭私塾，10岁就读于离家5华里的枫坪村小学，每天需自带中饭。有一同村同学因家贫无饭可带，常饿着肚子读书。卢子敬就将自己带的饭与他分吃，他母亲事后得知，不但没责怪他，还夸他做得对，并特意每天给他多带饭菜，在校内和村民中一时传为佳话。

　　1895年春，卢子敬求学于松阳县“洞阳观经馆”。经馆老师杨光淦、杨光格为兄弟，都是当地有学问的廪生，是卢父的至交。卢子敬学习勤奋，被杨氏兄弟视为得意门生，予以刻意培养。一次，两位老师带他去松阳西乡观看“双龙会”祭祀水神活动。“双龙会”是当地反清的秘密会党，每年秋天都利用祭祀水神的名义，会宴比武以结党聚众，会员很快发展到2万众人，分布于处州10县。卢子敬了解该会宗旨后，认为这些人正是自己理想中的英雄，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卢子敬在经馆读书三年，后因杨氏兄弟辞教他去，他也辍学回家。他求知欲望强烈，回家后就制订了自学日程表，常挑灯夜谈，寒暑不辍，因而学业大进。

　　1904年金(华)衢(州)严(州)三州会党准备发动武装起义。卢子敬参加了“双龙会”组织及其武装起义准备活动。起义最后因事泄失败，处州“双龙会”首领王金宝被捕遇害，“双龙会”活动也被禁止。卢子敬便在家潜心读书。

　　1911年春，卢子敬在当时许多爱国青年纷纷出洋留学的热潮鼓舞下，为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变卖了部分家产，自费东渡日本，进入东京早稻田大学学习。留学期间，他受革命思想影响，毅然剪去辫子，并动员其他中国留学生剪掉辫子，以示反对满清政府的决心。辛亥革命后，他认为为国效力的时机已到，于1913年初欣然归国，即经朋友介绍，在上海吴淞口梅通岭炮台供职。不久，辛亥革命成果被袁世凯篡夺，卢子敬深感失望。后受各地武装讨袁影响，他也设法搞到一支手枪，准备回家乡组织会党开展反袁斗争，但未能实现。随后，他转到杭州某税务机关任职，不久便因厌恶这被许多人视作敛财的肥差而离职回乡。

　　卢子敬回到家乡后，转而热衷于乡梓教育，希望以此改变故乡的旧风陋习。在留日同学刘德怀(当时任松阳教育局视察)帮助下，他创办了玉岩区第一所小学——启秀学校(即现在的玉岩区中心学校前身)，自任校长兼教员。他选用进步教材，注意培养学生见义勇为、热爱劳动的品质。同时，他向当地群众积极宣传禁吸鸦片、不信鬼神等，还动员男子剪辫、妇女放脚。他因此遭到封建顽固势力的反对，任校长两年即被撤职。但在刘德怀的帮助下，他不久又办起斗潭学校，并坚持原来的教学、宣传活动。经他不懈努力，当地吸鸦片的人，裹脚的妇女大为减少，乡风为之一振。

　　他身在家乡教书，但与上海、杭州等地师友一直保持秘密联系，时刻观注着政局的变化。1919年“五四”爱国运动爆发后，由松阳毓秀小学进步教师发起，在城关明伦堂(孔庙)召开本县各界声援“五四”的群众集会。卢子敬事先得知消息，专程步行到县城参加集会，会后并随游行队伍到松阳南门船埠查禁日货，他还参加了松阳教育界“爱国会”组织。

　　“五四”运动后，各种进步报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社会主义思潮开始在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中间传播，卢子敬也开始感到社会主义是人类社会的必然发展方向。他给学校购买了许多进步报刊，除自己刻苦研读外，还介绍给学生阅读。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后，他萌发了外出寻找共产党的想法，便辞去教职，利用做木材生意之便，衢州、温州一带打听、寻找共产党，但失望而归。

　　1924年第一次国共合作开始后，湖南、广东等地的农民运动在毛泽东、彭湃等人领导下蓬勃发展。这使卢子敬极感鼓舞，对在家乡开展农民运动充满了信心。但松阳尚在军阀统治下，国民革命浪潮还没有冲击到这僻远的山乡。卢子敬不能公开进行革命活动，便于1925年春，在他舅母居住的松阳根下村，开办一所根下学校，白天教儿童，晚上便办贫民夜校，向当地贫民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和组织农民协会的思想，吸引了附近许多穷苦农民参加，并从中有意识地培养了一批骨干分子，为以后组织赤色农民协会打下了基础。

　　不久，上海“五卅”惨案消息传到松阳，松阳以进步知识青年组成的“启新社”为主，发起成立了反帝委员会，声援上海工人斗争。卢子敬积极联络国民党玉岩区党部徐祖谦左派人士以及地方上享有声望的陈凤生、陈丹山等人，组织了声援“五卅”惨案募捐队。卢子敬臂缠黑纱，带领宣传队在玉岩、枫坪、斗潭、根下等村庄进行宣讲、演出和募捐活动。

　　1926年7月，在北伐战争的革命高潮中，卢子敬和陈风生、陈丹山等人在根下、斗潭、枫坪、安岱后一带鼓动开展“减租减息”，宣传“耕者有其田”的主张，当地农民大受鼓舞。1928年6月，在地处偏僻山区的松阳一带，国民党还没有来得及推行反共“清党”的反革命政策，卢子敬与国民党松阳县党部内左派一道，尚能利用国民党所容忍的“平均地权”等口号，在玉岩区组织农民协会，实行“二五”减租。同年秋，玉岩全区各村普遍建立起农民协会。为推动“二五”减租运动的开展，卢子敬带头将他家租出的田全部实行“二五”减租。地主看到农会势力大，卢子敬又带了头，都被迫按农会的章程收租。有个别地主多收租谷，卢子敬就上门说理，帮助农民追回多交的租谷。

　　这年，浙南发生严重灾荒，地主毛老三屯粮待沽，不肯平价卖给农民，并挑拨农民说：“减租后你们还不够吃？没米去找卢子敬，去找农会！”卢子敬知道后，就会同枫坪、斗潭两村的农会干部，把要买米过年的农民集中起来，到毛老三家“闹平粜”。毛老三闻风远避。卢子敬对毛的家属说：“无柴不下山，农友买不到米，我就不回家！”毛老三知道躲不过，只好回来将粮食平粜给农民。此事一经传扬，附近各村的农民也起来向地主“闹平粜”。地主们叫苦不迭，因此极力诋毁卢子敬。而农友们则把卢子敬视为自己利益的保护人。

　　卢子敬和松阳安岱后村的陈凤生最为相知。此人，又名明德，生于1902年，小时读过几年私塾，后在家务农兼经商，曾去上海经营药店，因亏本倒闭回乡。他在青田、温州一带做木行生意时结识卢子敬。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卢子敬和陈凤生都认为，仅发动农民闹减租和“闹平粜”改变不了农民受压迫剥削的悲惨命运。他们受闽北崇安、浦城农民暴动的启发，决心发动农民武装暴动。这时温州青帮首领邹武庆来安岱后村发展青帮组织，邹和陈凤山曾有一面之交。卢子敬便和陈凤生、陈丹山商量，认为可借“青帮”之名组织农民开展斗争。于是他们在松(阳)、遂(昌)、龙(泉)三县边境山区建立起青帮组织，发展了5000余人，主要是当地穷苦农民和手工业者。在这基础上他们以“打土豪、分田地”为号召，秘密组织起农军。1930年7月13日和16日,卢子敬等率领农军用鸟枪、铁尺、梭镖等作为武器，通过内应两次裘击了国民党玉岩区警察所，缴获7支步枪和5000余发子弹，国民党松阳县政府闻报大惊，火急向省府请兵，省防军和地主武装民团到玉岩地区“围剿”。农军战士傅昌林被抓去枭首示众，卢子敬家的房子被烧毁。8月25日，卢子敬等率领农军转战古市区温州寮一带，在樊岭脚、天堂与敌激战失利。陈丹山联络武义县青帮头领方其昌与武义农军会合于遂(昌)宜(平)边界，打出书有“红军”两字的大旗，准备攻打遂昌县城，遂昌县县长杨兴烈向省府告急。9月18日，省防军一团与遂昌县警察局前往“围剿”。农军因缺乏军事训练和武器落后，在敌人优势兵力“围剿”下又告失败。于是，卢和两陈率余部去永康一带参加红十三军。不久红十三军斗争失败。卢子敬便改名换姓，往来于丽水、青田、温州之间继续做木行生意，陈凤生、陈丹山则避往福建。1932年，风声平静以后，卢子敬和陈凤生先后返回家乡，继续领导青帮进行秘密活动。

　　1934年秋，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在闽浙赣边区开展游击战争，卢子敬和陈凤生闻讯曾亲自前往联系。不久，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在怀玉山战斗中失败，根据中央决定，其余部500余人组成红军挺进师，由刘英、粟裕率领进入浙江开辟根据地。

　　1935年5月10日，刘英与粟裕率领的红军由庆元经龙泉入松，不久到达安岱后村外垟宿营，受到陈凤生、陈丹山的热烈欢迎。10日到达枫坪。卢子敬得到消息，立即组织人员前往迎接。一个学生劝他说:“先生，民国19年你组织青帮暴动，敌人烧了你家房子，如果当时你被捕，不是坐牢就是杀头，现在你怎么还去迎接红军？”卢子敬说：“坐牢杀头是革命者的家常便饭，我不怕，我要迎接红军。”于是，他牵着一匹白马，带领30多名青年学生和农民，手执红绿纸旗，步行到枫坪迎接红军。刘英、粟裕热情亲切地接见了卢子敬、陈凤生、陈丹山等，并陪同他们共进晚餐。卢子敬等向刘、粟首长详细介绍了当地青帮组织的斗争活动情况，主动提出参加红军的要求。刘、粟首长当即表示热烈欢迎。第二天，在卢子敬带领下，红军进驻斗潭村。当地及附近的国民党区、乡保长和地方武装人员都早已闻风逃走。

　　红军刚到斗潭村，连长刘亨云因战斗腿部负伤，不能行走。卢子敬不顾堂叔的阻拦，坚持将刘留在家中养伤。刘的伤口已溃烂流脓，而当时缺医少药，卢子敬因出生在医家，懂得一些医药知识，便用畚箕接来热牛粪敷在刘的伤口上。他怕刘不放心，还解释说：牛吃百草，其中有些是消炎拔脓的草药，又经过牛的肠胃吸收和过滤，等于消了毒，可以治伤。果然不到一个月，刘亨云就能下地走路了。养伤期问，刘亨云得到了卢子敬全家热情关怀和照料。

　　卢子敬寻找共产党，迎接红军是多年的夙愿，因此迎来了红军后，他十分高兴，常引用当地青红帮的话说：“青红一句话，永世不分家。”这“红”就指的是红军。他视红军如同亲人，竭诚支持和帮助他们开展工作。

　　红军挺进师初到松阳，人生地疏，语言不通，开始时，卢子敬、陈凤生、陈丹山主要帮助部队筹办粮食，或找人为红军送信带路等；若红军召开群众大会，有领导作报告，卢子敬就常被请去当翻译。5月下旬，挺进师决定成立地方政治工作团，卢子敬等被正式吸收参加工作团。为了便于红军活动，卢子敬亲手绘制了松(阳)遂(昌)龙(泉)边境地图，送给红军。他还经常和工作团的同志一起做群众工作。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欺骗宣传，有的村子，农民见到红军就躲起来或离村远避。卢子敬是当地有威望的群众领袖，往往他一出面讲话，群众就消除顾虑，陆续回到村里。为了扩大红军的影响，卢子敬每到一村就亲自在墙上书写：“红军是穷人自己的队伍!”“打土豪，分田地”“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等大幅标语。这期间，卢子敬的工作十分紧张繁忙，常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工作，但他精力始终十分充沛。只要挺进师首长有什么任务交给他，他总是要想方设法去完成。

　　在卢子敬等当地群众领袖的真诚支持和帮助下，红军很快打开了斗争局面。不久，红军政治工作团在枫坪、斗潭和安岱后一带建立起区、乡苏维埃政府，同时还组织了农民赤卫队、少先队、农民协会、妇女会等群众组织。玉岩方圆百里地区的群众革命斗争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这是红军挺进师进入浙西南以后，最早建立的一块根据地。经过斗争考验，1935年5月，卢子敬加入了中国共产党；7月23日中共玉岩区委成立，卢任区委副书记兼组织委员。

　　卢子敬参加共产党以后，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他努力学习红军的政策，身体力行地带头执行。在打土豪、分田地、分青苗的斗争中，有一土豪被抓，他家里立即送来300块银元、50匹布、400支梭标、400双军鞋等物给红军，并私下托卢子敬的舅母转送卢子敬100块银元。卢子敬秉公办事，将这些钱物悉数交公，并将这土豪交给组织处理。由于这个土豪民愤极大，最后被苏维埃政权镇压。分田地、分青苗斗争开始后，许多贫苦农民喜忧掺半，喜的是有田可分，忧的是怕分来的田地不牢靠。卢子敬了解这一情况后，就带头将自己家的全部田契拿出当众烧毁。他对祖上传下来的田产被分掉毫不惋惜。

　　卢子敬为人热情正直，谦恭有礼，不慕虚荣，没有领导或旧知识分子架子。以后他兼任松(阳)遂(昌)龙(泉)游击副总指挥仍是这样。他虽年过50，平常坚持与战士同吃、同住，不要特殊照顾。他关心、爱护战士胜过自己，凡是好吃的总让给伤病员吃。在百姓家宿夜时，如有空床铺，他总让给队员睡，自己睡简易的门板床，他给自己立下三条规矩：开饭时，替哨兵站岗；宿营时，亲自检查岗哨；部队开拔时，要检查群众纪律。有一次，他发现有两个游击队员借百姓东西送错了借主，便非要等他们改送后才放心离村。由于卢子敬严于律己，模范执行党的政策，办事一丝不苟，因此深得挺进师首长和同志们的尊重，在根据地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

　　这时，红军挺进师已在浙西南站住了脚跟。8、9月间，红军挺进师人员已发展到5个纵队共1000佘人，并开辟浙西南为游击根据地。挺进师在浙西南的革命斗争，极大地惊动了国民党反动派，于是，蒋介石急调罗卓英的十八军和其他杂牌部队共约40个团的兵力“围剿”浙西南根据地。为了对付敌人的“围剿”，挺进师除留下第二、第五两个纵队同卢子敬、陈凤生率领的松、遂、龙游击队坚持当地斗争外，其他转到外围作战。这些坚持根据地斗争的武装力，统一由挺进师政治部主任、浙西南特委书记黄富武同志负责指挥。在敌我力量众寡十分悬殊的严峻形势下，卢子敬在9月12日，松(阳)遂(昌)龙(泉)游击支队长会议上表示，愿用鲜血和生命保卫根据地，瞥与浙西南游击根据地共存亡。为了提高游击队的战斗力，卢子敬等千方百计在大山中创办火药厂，制造土炮、土枪、石雷等武器，供农民游击队和赤卫队使用。9月19日，敌人开始向浙西南根州地大举进犯。卢子敬和陈凤生、陈丹山等率领游击队，赶到龙泉上田配合红军主力与敌十一师激战数日，毙伤敌军百余人，俘虏40余人，缴获一批武器弹药。接着卢子敬和陈凤生等带领游击队员和红军一起，在扼守玉岩的战斗中，又使进犯的国民党第九十四师付出了惨重代价。

　　玉岩失守后，敌人很快闯入根据地，由外逃的区、乡保长带领，在各村大肆烧杀，并到处张贴通缉令，悬赏通缉黄富武、卢子敬、陈凤生、陈丹山等人。同时还采取“密集搜山”“移民并村”等办法搜捕红军和游击队员。这时卢子敬等仍率领游击队配合红军在松(阳)遂(昌)龙(泉)边界与敌周旋，但部队伤亡越来越大，而且一再被敌人打散。在一次战斗失利以后，卢子敬等被围困在枫坪丁坑关山源的山上，与群众失去联系，没有吃的就靠野菜野果充饥。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人劝卢子敬埋好枪支，暂时避往外地，等过了风头再回来。但卢子敬以为这样做对不起根据地的人民，仍坚决留在当地领导斗争。

　　10月19日，卢子敬叫通讯员小叶下山探听敌情，他原以为叶是小鬼，不大为敌人所注意。不料，叶下山不久，即引来了敌人保安团。卢发现敌人后，为掩护其他同志转移，立即拔枪向敌人射击，将敌人引向自己。结果同竂的7名游击队员都脱险，唯有卢子敬因负伤不幸被捕。同时落入敌手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卢子敬对妻子说：“我这次被捕是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想得开一些，做人有一天生必有一天死，只是死的意义有不同。我是为革命而死的。你要坚强地活下去，把孩子养大，相信共产党领导的革命事业，总有一天会胜利的。”敌团长见捕到卢子敬，认为是捞取红军情报，以求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无奈虽软理兼施，卢子敬却坚决不吐实，敌团长以好将卢一家三口押送到玉岩敌师部。敌师长大摆酒席，为卢子敬“压惊”。国民党松阳县代县长也特地从80里外的松阳城赶来劝降，但他们都失败。敌人还动员了卢的亲戚、同学来“开导”他。直到10月22下午行刑前，敌人仍不死心，叫住卢子敬，愿给他“自新”的机会，但卢子敬宁死不屈，予以拒绝。刽子手要卢子敬跪下，卢子敬挺立怒视，并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被敌枪杀于玉岩村油车桥头稻田之中。在场的数百名乡亲父老见卢子敬被枪杀，无不悲泣。在敌人优势兵力的疯狂“围剿”下，10月底，黄富武、陈凤生和陈丹山等也先后不幸被捕，不久均壮烈栖性。